春闺梦

春闺梦反战的一个戏。古人里最怜惜老百姓的莫过杜甫。春闺梦唱的是老杜的心里话。 新婚别+兵车行。历史朝代放到了汉朝。实际说的是民国军阀乱打那一阵， 老百姓都烦死了。啥都不为就为个活命。这些都是程砚秋想表达的。

戏里有非常美的身段，大多取自昆曲的游园惊梦。游园惊梦谈生死。战争涉生死。老杜河南人，字里行间透着河南烩面味儿。

附兵车行：
车辚辚，马萧萧，行人弓箭各在腰。
耶娘妻子走相送，尘埃不见咸阳桥。
牵衣顿足拦道哭，哭声直上干云霄！
道旁过者问行人，行人但云点行频。
或从十五北防河，便至四十西营田。
去时里正与裹头，归来头白还戍边！
边亭流血成海水，武皇开边意未已。
君不闻，汉家山东二百州，千村万落生荆杞！
纵有健妇把锄犁，禾生陇亩无东西。
况复秦兵耐苦战，被驱不异犬与鸡。
长者虽有问，役夫敢申恨？
且如今年冬，未休关西卒。
县官急索租，租税从何出？
信知生男恶，反是生女好。
生女犹得嫁比邻，生男埋没随百草！
君不见，青海头，古来白骨无人收。
新鬼烦冤旧鬼哭，天阴雨湿声啾啾！

附新婚别：
兔丝附蓬麻， 引蔓故不长。
嫁女与征夫， 不如弃路旁。
结发为君妻， 席不暖君床。
暮婚晨告别， 无乃太匆忙！
君行虽不远， 守边赴河阳。
妾身未分明， 何以拜姑嫜？
父母养我时， 日夜令我藏。
生女有所归， 鸡狗亦得将。
君今往死地， 沉痛迫中肠。
誓欲随君去， 形势反苍黄。
勿为新婚念， 努力事戎行！
妇人在军中， 兵气恐不扬。
自嗟贫家女， 久致罗襦裳。
罗襦不复施， 对君洗红妆。
仰视百鸟飞， 大小必双翔。
人事多错迕， 与君永相望！

春闺梦的名字取自陈陶诗“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”。